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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傳統產業提質增效是當前經濟轉型的難點,江蘇6個萬億級產業中,紡織服裝的體量居全國首位。記者最近走訪一批重點企業發現,棉花價格內外嚴重倒掛,已逼著企業出走海外,如果任其發展,或將衝擊實體經濟。
  價格相差四五千,企業被迫“走出去”
  資本市場最近再傳消息,張家港華芳集團的上市公司作價50億元,由浙江嘉化接盤,正等待證監會批覆。華芳剛公佈的2013年年報顯示,上市公司凈利潤虧損3251.37萬元。
  作為國內棉紡行業的排頭兵,華芳何以如此困難?“2013年紡織行業延續近三年來的下行態勢,由於國內棉花價格大大高於國際市場、各項成本上漲和國際市場複蘇不穩定,紡織企業都好不到哪。”華芳集團副總經理肖景堯說:“紡織企業紛紛‘走出去’,說難聽點是‘逃出去’。”
  目前國內棉花原料2萬元一噸,而國際市場的棉紗成品不到1.6萬一噸,國內企業選擇直接進口棉紗,但我國對棉紗進口有配額限制,缺口不得不使用國內棉花加工,企業競爭力嚴重削弱。“以前是國外給我們限配額,現在是自己限配額。政策初衷本是保護國內棉農利益,但波及了整個產業的利益。”肖景堯坦言,以前“走出去”是打破國際貿易壁壘,現在則是打破國內政策壁壘。
  東渡集團是我省“走出去”較早的紡織企業,今年1-2月銷售額和利潤率同比增長均達兩位數,訂單已排到9月份。董事長徐衛民介紹,2003年就將銷售中心放到新加坡,財務中心最近跟過去了。調查中,多位企業家坦言轉移的意願很強烈,國內融資成本高達7%-8%,而國外最低不到2%,“對於借高利貸融資的企業,‘走出去’已成必然選擇。”
  “轉移潮”已現苗頭,境外辦廠難言輕鬆
  “走出去”到底到哪?柬埔寨、越南、非洲、美國,這些被頻繁提及的投資熱地,各家企業都有不同考量。記者對華芳、東渡、紅豆、無錫一棉、黑牡丹、大生、悅達等省內15家重點紡織服裝企業統計發現,下轉A3版
  上接A1版半數以上已在柬埔寨設廠。
  江蘇華瑞集團1999年進入柬埔寨,當初主要為拿配額,現在則作為境外加工廠平衡經營風險。“越南土地私有,我們在越南的投資已高於柬埔寨,最近四年每年都翻一倍。”集團供應鏈事業部總裁孫家軍透露。在柬埔寨設有兩個工廠的江蘇AB集團正在考察越南,常州黑牡丹計劃在東南亞設廠,悅達集團則在津巴布韋建扎花廠。
  重點企業聞風而動會否引發“轉移潮”?“向低成本區域集聚是企業的本能,整體來看,我國輕工產業已出現向外轉移的勢頭。”省紡織工業協會會長謝明分析,和電子等相比,鞋帽、服裝等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產品特性決定了其對海洋運輸要求高,不太可能通過向內地轉移降低成本壓力,這些產業在全球濱海區域梯度轉移,是國際產業調整的成熟路徑。
  不過業內人士認為,中國還繼續保持著“世界工廠”的優勢,短期內低端產能外流不會太快。在東南亞設廠,產業鏈不配套,工人素質也是一大阻礙。“今年初柬埔寨發生罷工潮,部分中資企業1個月就損失200多萬元,加之當地旅游業發展迅速,紡織工人已不太好招。儘管難言輕鬆,但比在國內‘憋得慌’要好。”聯發集團棉紡公司總經理吳琦萍坦言。
  國際資源可用,但別顧著當“候鳥”
  最近幾年的實踐證明,僅依靠廉價勞動力形成的比較優勢是不能持久的優勢,而體制機制創新正在成為新的發展紅利。業內人士認為,江蘇紡織服裝業基礎較好,原材料價格倒掛是企業經營困難最大的因素,如果能把棉花價差、配額等問題解決好,企業加大高附加值產品開發力度,還是能取得較好的效益。更關鍵的是,能統籌好全省的產業轉型、轉移節奏,避免現有產業騰了籠,新“鳥”又沒及時培育好,實體經濟不穩定。
  “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要起決定性作用,而‘前道計劃經濟、後道市場經濟’是行不通的。”大生集團董事長沈建宏建議,棉花政策需要國家頂層設計,從種植、收儲、銷售等環節改革,當務之急是實行“價補分離”,使國內棉價更接近外棉價格。
  “企業發展先要自身硬。”無錫長江精密紡織副董事長李光明認為,現在中國與東南亞的成本相差僅3-4倍,大家就喊著轉移,再過幾年東南亞的成本差填平後,又得尋覓新的“成本窪地”。如果我們的企業只是一隻“候鳥”,滿足於在遷徙中收穫有限的利潤,而不走內涵發展之路,掌握產業鏈高端環節的核心競爭力,今後就真的危險了。
  “走出去”值得鼓勵,應在渠道建設、營銷模式創新、產品設計研發等產業鏈高端環節有所作為,用足用好國際資源。大生集團正考慮參股或控股澳洲一家企業,搭建國際化平臺融入歐美市場;波司登堅持品牌國際化,已在英倫三島開設80多家連鎖門店,去年利潤增長12.7%。
  本報記者 黃 偉
  (原標題:企業出走海外 實體經濟添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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